跪地的内侍们头深深埋着,大气不敢出。
“可真是叫朕又爱又恨啊!”
“他是朕最满意的皇子,是真最满意的太子,是朕最满意的继承人,可惜他太出色了。大燕朝百姓只知太子不知皇帝,呵!朕以为太子沉寂五年会有所改变,却原来只要太子一露面一切又还是原样!甚至比五年前更甚!”
“终究是朕小瞧了太子!”
“……陛下。”张海暗暗抹了把冷汗,开口:“这也是陛下教导有方,太子殿下再优秀也是陛下教导出来的。若非有陛下悉心教导,太子殿下便是再聪慧也不可能成长得这般出众。”
对上崇德帝扫过来的视线,张海额头冷汗冒得更多,却还是强撑着将话说完:“陛下,太子殿下他……至多只有两年寿元了,眼下他不管做什么,最终获利的都只会是大燕朝和陛下。陛下,您心里分明也是惦念太子殿下是舍不得他的,老奴跟在您身边,没人比老奴更清楚您的苦痛,在这最后的两年,您便别再去为难自己了。”
“陛下,就让太子殿下随心地过完这剩下不多的日子吧,放过太子殿下也是放过您自己。”
张海说完便跪下叩头:“是老奴僭越多言,请陛下责罚!”
崇德帝将张海留在身边多年不是没有缘由。
他尚是不得宠的皇子时张海便跟在他身边,两人是一起从最难的日子走过来的,崇德帝对张海很信任。
若非如此,张海敢在崇德帝面前这么僭越说话,早不知死多回了。但就算是这样,随着崇德帝在皇位上越久性情变得越加难以琢磨,张海也有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说这样的掏心之言了。
崇德帝是怒的,怒张海的大胆,却也是触动的。
似是想起了当初与张海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张海在他面前还不是这样小心翼翼。
“行了,朕又没有说要罚你!”
“不过你这些话着实僭越!下不为例!”
张海连连叩首:“是,是……”
抬起头,是又后怕又感动,又哭又笑:“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老奴叩谢陛下不罚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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