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答应她的要求呢?
他没有受什么痛苦,就像往常一样睡着,就是没再醒来罢了。
傅如甯想着,也许那天晚上他是梦到妈妈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去和妈妈见面。
傅漳南生前签了眼角膜捐献,他还特意强调一切从简,又是他那一套客观唯物主义论,人死之后都是化作无机盐,那些虚的没有意义。
一切流程从简。
下葬当天,墓园来送行的人不少。
有傅如甯的发小周亦行,还有从南城远道而来的郁家二老和郁颂言郁晚音兄妹,还有隔壁邻居封衍和苏晴母子,以及萧家两位老人。
骨灰盒由傅如甯捧了一路,萧景庭打着一把黑伞站在她身边。
傅如甯把骨灰盒放进墓穴里,却迟迟不愿意封穴。
直到身边有人说要过了时辰,她才像是有了反应,却依旧拦着不让动。
“我爸爸坚信唯物主义,他不信这吉时不吉时的,我就想多看他一会儿,怎么了?”
这话一说,墓园的司仪连连说了两句好话圆了过去。
闻澜早就泣不成声,躲在自己丈夫身侧。
萧景庭弯腰蹲在她身侧,手掌抚上她的肩头,也不催她,只是陪着她静静待着。
那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这么砸下来,落在墓穴前的大理石面上,她立刻伸手去抹脸上的眼泪。
又像往常一样,她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目光注视着那墓碑上的照片。
她低声喃喃道:“爸爸,虽然你满口唯物主义,但我求求你,来梦里看看我好不好?你可以带着妈妈,还可以牵着毛毛……”
“你总要告诉我,你们有没有碰头,你也得告诉我,你见到妈妈开不开心,你要是过得开心,这样以后我就慢慢不想你了。”
傅如甯说完这两句悄悄话,就缓缓地把手从骨灰盒上移开。
封穴仪式开始。
双人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
封穴结束后,萧景庭将两个墓碑上的照片擦干净。
逝者安息。
从墓园回到家,傅如甯只觉得家里空空荡荡的,哪怕有这么多的人,她还是觉得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