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没脸见程时,因为他父亲那样,连带着让他也好像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一样。
这会儿天都黑了,程时家的门店已经关门。
张自强不好意思敲门只能在楼下徘徊,背后猛然被人拍了一下。
张自强眼前一黑差点被那力道送走,回头一看,原来是于大东。
于大东:“黑麻麻的,你在这里干嘛?”
张自强:“你在这里干嘛?”
于大东:“我可是棉纺厂的职工,我在巡逻,在干活!!”
张自强把头偏开,有些心虚:“哦。”
于大东觉得张自强的脸色好像不对,问:“谁欺负你了,你怎么了?”
兄弟的兄弟,也是他兄弟。
既然看出来古怪了,他不能放着张自强不管。
张自强:“不要你管。”
于大东:“你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看我不打你”
程时从窗户里伸出头来:“都上来,你们两好吵。”
他本来在看书,结果硬是被吵到看不下去。
张自强和于大东交换了个眼神,悻悻上去了。
程时自然知道张自强是为了什么,只问:“你吃饭了吗?”
今天那样的情形,张自强又这个时候还没回去,多半是跟张国华吵架了。
张自强低着头,摇了摇头。
程时拿了剩饭剩菜出来:“还没凉,吃吧。”
张自强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饭菜,塞着塞着忽然就哭了。
豆大的眼泪无声地掉落在碗里。
于大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要问张自强。
程时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好一会儿,张自强才吸了吸鼻子,说:“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之后她身体就一直不好。我爸妈觉得都是我的错,恨不得我压根就没出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