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在程时这里才敢说心里话。
不是他不想帮忙,只是他的人脉都在商场上,是家族的异类,所以现在就算想帮忙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帮起。
程时之前去海城,去金陵买各种元件,参观研究院,他倒是可以暗中牵线。
程时淡淡地说:“不要慌。那些杀不死我的,最终会使我更强大。蒋郁东自己搞得定,也不用替我姐姐担心。蒋郁东要是连这点风浪都经受不起,配不上更高的职位,更不值得我姐姐托付终生。”
沈伯昭知道这是尼采的名言,哽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叹气:“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个老妖怪。十八九岁的年纪八九十岁的淡定。”
程时被逗笑了:“好好好,你就把我当老妖怪。”
沈伯昭低声说:“其实我听说,这一次不单单是奔着蒋郁东,还是奔着你来的。有一些境外势力不想让你做下去。”
非要说有错,那蒋郁东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总想扶持程时这种后起之秀,还想帮向东市抢其他市的资金和资源。
程时最大的错就在于不该总想突破技术进展的封锁。
蛋糕只有这么大,向东市分得多,别的省市就少了。
程时分得多,其他人就少了。
这个世界所有冲突,归根到底都是利益争夺。
从古至今,想要变革,重分蛋糕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程时瞥了他一眼:沈伯昭敢跟他说这些,着实是把他当成推心置腹的朋友了。
因为就算只是提醒一句,也是在跟那些人做对了。
从不古至今,任何经商的人都不要想独立于政治而存在。
而他掌握的技术,可以改变一个地区乃至国家的长期经济走向,自然就更没法避免被卷进里面了。
他拍了拍沈伯昭的肩膀:“你只管去赴任,很快我们就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