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如君絮絮叨叨中,两人穿过马路,拐进一条弄堂小巷。
正是晨起时分,小小的巷子里热闹极了。妇女、老人拎着马桶、端着洗衣木盆,小孩挎着布包赶去上学,青年骑着二八大杠穿过,全部拥挤在了窄窄的小巷中。
有人生火的炉子被搬到外头走廊,芭蕉扇一扇,袅袅青烟飘散而上
街坊邻里熟门熟路的,乍看见新面孔,又是个漂亮的姑娘,不免引起大家的注目。
迎着瞩目礼,舒云拎着果篮与沈如君来到一栋墙体斑驳的筒子楼,爬上二楼,入眼的是一个个土灶台,不宽的走廊过道被挤压得更加逼仄,几乎要没有下脚的地方。
沈如君顺着记忆敲了敲门,房屋不隔音,门内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舒云看到门开出一条缝,一名老妇人警惕地看着她们,“谁啊?”
“婶子,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沈如君,您当时还给我做媒的?您还有印象吗?”
王媒婆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会,余光看到舒云手上的果篮,脸色缓和很多,将屋门打开,“进来吧。”
人一进来,舒云听到房门“砰”一声关上了,这,给她一种进来贼窝的错觉,未免谨慎过头了吧?
舒云一时没控制住怀疑的表情,沈如君暗悄悄拉了拉舒云的衣袖,“注意点。”
她笑着看向王媒婆,将果篮往前一推,开门见山:“好久没见婶子了,您还是和十几年前那样年轻,一点不显老。”
女人没有不喜欢听好话的,即使知道是场面话也不例外,王媒婆笑得眼角都是褶皱,嘴角的媒婆痣也一动一动的。
沈如君再接再厉,“不知道婶子如今还做媒吗?我这次过来是想请您给我这个外甥女做个媒。”
王媒婆专业保媒二十多年了,近到街坊邻里,远到整个城南片区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待嫁姑娘和年轻小伙。
舒云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家境好、长得好、学历高,要是早几个月过来,王媒婆能打包票,肯定能做成,但是现在嘛,父母的问题,子女哪里就能摘得干净呢?
人家只要知道舒云家中的情况,亲事铁定得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