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出嫁前,都会由家人为其梳头。”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大婚那日早上,县主忘了吗?”
她这么一说,长欢确实想了起来。
欧阳嫂嫂帮自己梳头,说的吉祥话。
可娘家人,还能有谁?
长欢眼珠翻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碧落,将那盒子下面压着的礼单拿给我。”
她一张张迅速翻过,又回头抽出一张纸。
愿:
如松柏之茂,如磐石之坚;
恩爱永固,白首不离。
即便是刻意隐藏笔锋,这熟悉的字迹,长欢一眼便认了出来。
视线落到最后——
陆无名。
当初连表字都不屑于起的人,如今终归失了名字。
长欢鼻子一酸,眼前模糊一片。
没等长欢陷入情绪太久,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她本就是罪臣之女,封县主前不知在哪摸爬滚打”
“我听说,她还做过外室”
“真的吗?”
“而且,大婚那天,大人没有碰她。”
“怎么会?大人亲自求的旨,圣上赐的婚。”
“也许是逼不得已吧,毕竟大人还有个拖油瓶。”
“难怪”
“我原以为二人很恩爱的。”
“哪里的话,男子最在乎清白二字。”
谁也想不到县主会来乌烟瘴气,布满灰尘的库房。
所以,没人发现长欢二人。
碧落偷偷看了眼长欢,发现她面无表情。
“这些黑心肝的,乱嚼舌根。”
“奴婢去教训她们一顿!”
长欢挥手制止,“不必。”
她们敢说这话,必定有人在后面撺掇。
“碧落,你去探下她们的底细。”
还没等碧落动作,外面一声怒喝。
“大胆!”
循声望去,正是下朝的王樟延。
“主子也是你们能编排的。”
“陈铮,去拿身契,发卖了这两个人。”
说罢转身朝库房走来。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