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显庆十年,她与谢纵微一同入宫赴宴。
当时隆宠正盛的孙贵妃在宴上突然起了满脸的疹子,不知是谁人在酒水饮食里下了毒,还是在她的胭脂衣饰上动了手脚。
因为孙贵妃当时与天子几乎是形影不离,谁也说不好这毒是奔着孙贵妃去的,还是意在天子。
一时间宴上风声鹤唳,闹得人人怛然失色。
施令窈记得,当时她才产下双生子不久,见到禁卫刀光凛冽、一派肃杀的场面,吓得手指发凉。
许是衣袖摩挲间,她不小心碰到了谢纵微的手。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一只温热有力的手轻轻握住了她。
是谢纵微。
施令窈愣住。
他分明是极重礼法,出了卧房便恨不得与她隔上八丈远的讲究性子,但在那个风雨飘摇、人心惶惶的夜晚,他却握紧了她的手。
让暖意源源不断地渡送到她指尖。
后来大家才知道,是孙贵妃用的香粉出了问题,这才闹出了一场乌龙。
回到家中,已是月上中天。
施令窈本就喜欢捣鼓香粉胭脂,听说了孙贵妃是用了香粉之后出了一脸疹子,至今见不得人,十分好奇,但她又不能怼到孙贵妃面前直接问人家。
她好奇得抓心挠肺,一连想了好多天。
又逢谢纵微与她同房的日子。
说是同房,其实不过是二人盖着被子纯睡觉罢了。
听着她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的动静,谢纵微眉头微皱:“安静些,该睡了。”
施令窈怏怏应了一声。
却还是忍不住翻身。
谢纵微揉了揉泛着酸痛的眉心,声音有些低:“是要喝水?还是吃东西?又或是要起夜?”
她一愣。
施令窈未嫁到谢家时,也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小娘子,性子却一点儿也不娇气跋扈,到了谢家之后,面对这样一位芝兰玉树,却冷淡至极的夫君,也信心十足,想着定能处得夫妻和美。
她有孕时,婆母怕他们小夫妻年轻气盛,闹出什么伤着孩子,劝他搬去书房起居,谢纵微却拒绝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施令窈还偷偷开心了好一会儿。
因她腹中是双生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