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时间多得是,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慢慢来,不管她想要什么样的人生,都可以。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下了高速,然后又经过半个小时的折腾,终于看见了那座规模不小的疗养院。
停好车,蒋兆深牵着她走了进去。
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他们很轻易就见到了方若云。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白雪年其实也没想过,但就是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刺眼。
阳光下,腊梅盛开,冷香萦绕在鼻尖,而方若云一身慵懒闲散的靠在腊梅树下,手里拿着画板,正在认真的作画。
白雪年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腿朝她走过去。
站在她的身侧,白雪年看见了她的画,表情怔住。
明明她的视线看向的是腊梅树,可笔下画出来的却不是风景,也不是任何树木。
她画的是一幅人物的肖像。
白雪年盯着那幅画像,看久了竟然觉得很像蒋兆深,但她又清楚的知道,方若云不可能画蒋兆深的肖像,那就只能是蒋昀了。
所以哪怕疯了,心里放不下的人也只有蒋昀吗?
白雪年忽然想到自己被囚禁的那两年,画过的无数蒋兆深的肖像,从这点上看,她还真是遗传了她的基因。
“方若云。”
她开口叫她的名字。
但方若云置若罔闻,像是听不见一样。
白雪年又叫了一遍,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白雪年莫名心酸,却又不知道酸从何来,只觉得有一股不受控的烦闷堆积在胸腔里。
“小白。”蒋兆深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后带了带,“别叫了,她不会回应的,除了每天都在画我小叔的画像,她什么事都不会做,也什么都忘记了。”
白雪年靠在他身上,有几分难以置信,也有几分迷茫,“她那样的性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