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几位皇子可还没有完全长成,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求立太子了。
现在几位皇子都已成熟。皇帝能压下别的臣子,如果张启年回来,他还能压得住吗?
所以张启年如果回到京城,就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皇帝的人。皇帝会觉得他十分碍眼。
想明白了这些,姚丞相豁然开朗。他坐在太师椅上,轻轻的抿了半壶茶,这才将捏成肉皱巴巴的奏折一点一点的压平整,重新揣着奏折回到了办公房,将其随意扔在一堆奏折中。
皇帝看到了张启年的奏折,奏折上面那几个大字他就格外熟悉。
他的字就是张启年督促着练成的。
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用珠笔勾了一个对。
二月底,春风拂面,杨柳拂堤,春意盎然之际,张启年回到了京城。
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心情低落,觉得自己是为了大周,可是皇帝却不理解他,将他赶出了京城。
那个时候他一人一马。踽踽独行。如今再回到京城,他依然是一人一马,可是觉得心情平静无波,仿佛一切他都已经不在乎,心境已然不同了,
因为他心中有了别的目标。他在为那个目标而努力,至于其他的,仿佛都与他无关。
离开京城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曾经的努力都化为了乌有,觉得人生是灰暗的,没有任何未来值得期待。
如今汝州在他的治理下如富庶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裴乐瑶成长迅速,政治才华卓越。他找到了值得自己辅佐的人,有了未来的方向。
至于道路上的这些磕磕绊绊,对于一个六旬老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裴乐瑶自然不会亲自去迎接张启年,毕竟在外人眼中,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
迎接张启年的是梁先生,两位是皇帝做皇子时的亲密战友。
岁月如梭,两人都已年过半百。
“你这老家伙真是冷酷无情。”
“如果不是因为六公主,我估计这辈子你都不会给我写一个字。”
张启宁撇撇嘴,“你在京城,活在姚仁美的眼皮子底下。他心眼儿那么小,我是担心给你惹麻烦。”
梁先生笑着说道,“姚仁美再不是个东西。他也不至于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