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里,江离却从“他”身上,感受不到半点喜悦。
有的,只是对挚友的怀念。
以帝王规格安葬挚友三年之后,“他”开始着手,让挚友之子参与朝,并一步一步,将手中权柄交于其手中。
翌年三月冬,在挚友陵寝前,“他”遭遇伏杀。
而奇怪的是,这些贼人,具是身披甲胄,配合默契。
不用看,就知道都是军中之人。
更奇怪的是,此刻身为皇帝的“他”,一人一刀,碎甲三千,砍得陵前血流成河,却始终不见有人来救驾。
当身周再无伏兵,耗尽真气的“他”,跌坐在挚友陵前,苦笑一声道:“你这是怕我坐在这皇位上,不下来么?”
“踢踏踢踏……”
一匹神俊战马,驮着一位英气逼人,背负一杆钢枪的青年缓缓走来:“爹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
“他”看着这个自己悉心抚养长大的挚友之子,洒然一笑。
“都知道了?”
“他”看着对方的脸,与记忆中的那张脸渐渐重合。
和挚友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爹爹,养育之恩大于天,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点点头,回头看看此刻显得有些苍凉的陵寝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孤就知道。”青年直言道。
“你们父子俩,还真是像啊。”
“他”自嘲一笑,江离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他心中的寂寥。
“父皇说过,您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相信您会理解他的苦心,没有人能抵得住权利的侵蚀,父皇希望您能和他合葬一处,继续把酒言欢!”
“他”摇摇头,没有看向这个被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而是对着陵寝缓缓开口道:“我说过,你开口,我就不会拒绝的,何必呢?”
说完,他长身而起,握紧手中长刀,刀锋直指坐在骏马上的青年。
“来,今日就让为父来考教考教你,勤于政事之后,武道一途可有偷懒。”
“回爹爹的话,孩儿一日不曾懈怠,不过爹爹你刚刚一人一刀碎甲三千,真气消耗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