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不语。
当年江南水患,国库拿不出银两,只是因为皇上想给刚生了皇子的惠贵妃办一次盛大的生辰。要不是前任宰相以死进谏,不会有如今的局面,更不会有白成上位的机会。
古莲灿接连质问,“你熟读史书,应该对亡国之兆不陌生吧?”
有些话,白屹不好明说,而她身为枕边人,则不必有那么多顾虑。
九皇子府。
主院房里的氛围紧张,仿佛山雨欲来,令人不安。
“蠢笨至极!”
北宫涟将手上能拿到的东西全砸了出去,然后苍白着脸,倚靠在凭几上,荷荷地喘着粗气。
八王爷又惊又慌,差点从靠椅上滑落下来。好不容易扶着椅背坐稳身体后,他诚惶诚恐地道歉,“殿下,那妇人逼得紧,我只能先答应她的要求,再徐徐图之。”
说起来,少年还得称他一句叔父,但针锋相对起来,八王爷也只能做小伏低。
毕竟,这是今上最宠爱的皇子。
“顺天府里杀人,也叫徐徐图之?”
“殿下,你相信我,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殿下殿下,连北宫骁都早早有了封号,他还什么都不是!父皇到底在想什么?说的是保护他,不能明面偏爱也就算了,连做什么都不知会他。
要不是有吉安在外打听消息,他真要成全瞎全聋的废物了。
“主子当心,仔细气坏了身子,”吉安边说边将装着汤药的碗递了过去。
看到他,北宫涟又想起另一件事。
“父皇频繁叫那个人进宫,所为何事?打听出来了吗?”
“听说陛下有意给他赐婚。”
“赐婚?”北宫涟的手紧握着凭几,手背苍白,青筋凸起,更显病态。“他一介平民,有什么资格让陛下为他赐婚?”
“回主子,”吉安低低伏着身子,碗中的汤药未有丝毫摇晃,平静地像是一潭死水。
“怎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吉安瞥了一眼旁边的八王爷,才回答,“奴才不敢。”
“狗奴才,贱命一条,还敢对我卖关子!”北宫涟指桑骂槐一番后,将头转向八王爷,“怎么,八皇叔也干上拉媒保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