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的九年来,他再没有过安宁的日子。
谢清啼鲜少提及往事,这冷不丁的一提,让楚安澜难免被触动,他放缓了语气:“他终究要知道什么叫独当一面的,你将他当做半个子侄来宠,他何时能长大?”
“微臣不敢,”谢清啼说:“他是陛下的子侄,微臣不敢有此大不敬的想法。”
楚安澜忍不住说:“休说这种话,你该知道,朕将你看的比我这个侄子重要多了。”
谢清啼没有反驳他的话:“微臣明白。”
丧事总是会将在世者的哀戚传染给参加丧仪的人,待楚全镇处理完暮山侯夫人的丧事,谢清啼脑子里满是丧仪上的哀乐,和参加丧仪的人悲切痛苦的模样。
他受到感染,心情也不免变得沉重了几分,回到谢府,他洗浴过后打算休息,但不小心扫到桌上放着的戒指。
那戒指咕噜噜滚到桌下,谢清啼一通找找,才将戒指找了出来。
戒指上染了些灰,谢清啼仔细拂去戒指上的灰尘,灰尘拂去,他看着那枚戒指,想到了常轻长。
距离常轻长离开至今,已经有七个月了,他身处常卿墓中,不便和自己传书信,所以这几个月没得到常轻长的消息,是意料中的事。
但今日不知是不是被侯府的哀戚氛围感染,想到常轻长,他心里有些突突跳的不安感。
又过了几个月,到了入年关的时节,常轻长还是毫无音讯,谢清啼虽知道此次故意为难他,让他可以多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
这天下了雪,谢清啼回到府中,在府门口等他的楚钧睿撑伞过来:“谢叔叔,我让厨房炖了汤,喝一些驱驱寒吧。”
谢清啼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伞撑着:“外边冷,你在这里等我,小心感染风寒。”
“也没等很久。”楚钧睿和他往府里走去:“我估量着谢叔叔大概这时候回来,就早了片刻在这里等谢叔叔。”
“今日的兵书看的如何了?”
楚钧睿将自己手中的伞往一边侧了些,好让自己离谢清啼更近些:“太傅今日过来,我有些疑问同他说了,但太傅的有些讲解我不是很认同,只想着等谢叔叔回来,向谢叔叔请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