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一片湿粘,谢清啼自嘲的笑了,他不等楚安澜发话,自己起身道:“陛下,我请你去清安园颐养天年,不是为了羞辱你,何况时至今日,我也不会为了给萧沉靖报当年的囚禁之仇,而用这种事羞辱你。”
他撕下一缕布条,将脖子处的伤口裹了起来:“我这样做,只是不想陛下的心腹救陛下出来,到时候天下再次易主,又会引起新的腥风血雨。新皇年幼,朝事上若有不懂之处,还请陛下指点,陛下虽苛待东境南境,但若将治理中原和西境北境的手段广施于天下各处,必然能让大靖。”
楚安澜抬头看着他给自己包扎伤口的狼狈模样,眼神中没有心疼,只有恨意:“谢清啼,早知今日会被你算计至此,当初我就不该将你从谢府带出来。”
谢清啼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向那柄被楚安澜扔在地上的沾血长剑:“利剑就在陛下脚边,陛下若后悔救了我,我的命你取去就是。”
楚安澜盯着他脖颈间被血染红的软布,眼神中闪过杀意,他的声音里带着恨:“谢清啼,赵慕和左萍的人里应外合闯入宫中挟持朕时,朕先问的不是两个皇子在哪里,而是问他们有没有伤了你。左萍听到朕的话时嗤笑一声,又取出笔墨让朕写退位诏书,那一刻朕才明白,他们今夜的行动,都是受你这个太子的好舅舅指示,他们敢冒着灭九族的风险逼迫朕让位,不过是为了给你的亲外甥早些挣到九五之尊的位子!”
谢清啼默认了他的话。
“真是可笑啊,被人背叛,还试图顾着背叛自己的人。”楚安澜道:“你走吧,将朕囚禁在清安园之后,若有事书信来往或让人传话,你莫要去看朕,也莫要为天下事去拜访朕。”
“……好。”
谢清啼跪倒在地,叩首道:“清啼叩谢陛下多年的养育之恩,愿陛下余生安乐康建……”
“呵……”楚安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