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了风,气温很低。
安嘉树怕副驾的沈探员着凉,将车子里的暖气打得很高。
司康坐在后排,热得后颈在冒汗,仿佛将抑制贴融化失效了一般,他看见沈于蓝抽走安嘉树口袋里的薄荷糖用手指推开了盖子,身体就一阵热潮。
他闭上眼又闻到她身上酒店沐浴乳的味道,脑子里全是酒店沙发上她手指压在他尾巴上的触感……
他恨她。
他抬手用力地按住后颈上湿淋淋的抑制贴,又听见她在和安嘉树嬉笑,说什么:“让我再闻闻,说不定我伤口就没那么疼了……”
他恨死了她。
司康猛地将车窗打开,冷风一下子灌进了车厢里。
安嘉树惊讶的问:“司康你怎么打开车窗了?多冷啊?”可司康不理他,他从车镜里看见后排司康紧闭着眼,脸颊像发烧一样很红:“你不舒服吗司康?”
沈初一在冷风里闻到黄油面包的气味,她有些惊讶,司康不会是跟她坐在同一辆车里都会发情吧?
好在绿湖小区距离特罪署不远。
车子刚停在楼梯旁,司康就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快步进入电梯,先一步上去回了房间。
他连灯也顾不上开,跑进自己的卧室里锁上房门,就去了浴室。
在浴室抽屉里找出抑制剂,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才慢慢好受些,低头看见章教授的通话在他下车后就被章教授挂断了。
身体因为注射抑制剂在发酸发麻,他的舌头和胃好像也跟着一起发酸发麻,他像是一件没有价值的工具。
卧室房门被轻轻敲响,安嘉树在外面问:“司康你还好吗?需要带你去看医生吗?”
司康用巨大的关门声回应了他,不需要。
※※
时间太晚了,安嘉树怕打扰沈探员休息,替她铺好了床、摆好新的洗漱用品,还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床头,才安心离开。
凌晨一点,沈初一用保鲜袋缠裹了自己肩膀上的伤,慢慢地泡进了浴缸了,舒服地叹出一口气。
她正对面有一扇斜着的天窗,天窗外是a市晶体大厦的侧面,巍峨的大厦顶端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