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不好再为难小兵，独自去了大营门口。
星光下，斑驳的马路旁，一辆马车静静停在那里。
车帘掀起一角，齐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还不进来。”
“孙儿还是站外面吧，祖父的马车，我一个庶子哪敢上，太没规矩了。”
“翅膀硬了，敢绵里藏针了？进来！”
齐修咬牙上了马车，看着宽敞，实际里面更宽敞的马车里，齐修垂首而立，可眼底并无太多敬意。
“可知我今夜找你是为何事？”
“不知。”
“没脑子的蠢货！”
“自然是比不上您的嫡长孙！”
啪！戒尺打在齐修腿上，火辣辣的痛，少年却咬着牙，身子依旧站得笔直。
“你心中有怨有恨，都可以，但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过一个小小百夫长，哪里来的底气让你这般阴阳怪气？”
“一个百夫长自然入不了你的眼，但也是我凭自己本事得来的。再说了，我一个小小百夫长，还不是要劳你堂堂尚书大人亲自寻来。”
齐通眯眼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年不见，似乎长高了，脾气也更硬了！
“我能让你进这西营，也能让你再从里面出来！”
齐修终于抬头，眼底满是恨意和不甘，“我进西营，走的是姑母的路子，与你何干？”
“呵，幼稚！”齐通嗤笑出声，“你姑母也是我齐家的女儿，她的路子便是我的路子！”
“这话你敢当着皇帝说吗？姑母早被卖给皇家了，她是后宫嫔妃中的一员，是伺候皇帝的女人，是大公主的母妃，唯独不再是你的女儿！”
啪！戒尺再一次打在齐修腿上，力道比起之前又大了三分。
“她若不是我齐家的女儿，又凭什么做皇帝的女人，凭什么做宸妃！”
“你以为姑母愿意吗？”齐修眼底尽是嘲讽，做齐家的儿女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