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猛地一咬舌尖,口中喷涌出一串串极古数经残文,顷刻间,《九章算经》浮现在他身前,却不再是方正端庄的数理法典,而是化作一部残破狰狞、符链倒挂、页页皆倒的阴阳死册。
书页翻涌,纸面龟裂,竟渗出浓稠的漆黑负质量浆液,字符符号在书页上扭曲变形,犹如饥饿病虫一般蠕动扭摆,顷刻间凝聚出一道诡谲公式:
√-1 = 卵
张九龄忽然仰天长啸,喉结骤然塌陷,扭曲旋转成一个黑色虫洞,肉眼可见的时间褶皱与数轴螺旋在其咽喉内部回旋翻滚,声音从那虫洞中逸出,字句紊乱,诡谲荒谬:
“以√-1为卵,孵孵孵孵孵你绝望之壳!谁人有形,皆可啖之!谁人无形,皆当孕之!破实为虚,虚虚虚虚虚出食物!啊——!”
随着他这一声疯嚎,无数虚数蠕虫从那虫洞中蜂拥而出,形态诡谲,如由失真公式构成的病诅之虫,体表镌刻着“∞”、“√-1”、“-∞”等破碎字符,它们挣脱虚空,啃噬着空间中的存在性基础,所过之处,空间塌陷,事物的“实在性”被强行抹消,连空气都化作虚无裂缝。
这些虚数蠕虫扑向东方惊云,钻入他那已然残破、遍布劫痕的躯体之中,疯狂啃噬他的“数学存在性”,即炼狱剧场中维持他存在的公式根基。
每一口下去,东方惊云体表便浮现一道崩坏公式,原本支撑血肉的数理结构逐一剥离剔除,皮肤、筋骨、血液、魂魄逐渐失去数值意义,变成未定义状态的混沌死物。
一条蠕虫钻入他胸腔,啃咬着“x=y+1”般的骨骼支撑式;另一条咬断他魂海之中“λ→∞”的劫火恒量,使得他周身劫焰虚化、死意如枯。而更多的蠕虫,围绕着他的劫身之碑螺旋,扭曲他的死而不灭公式,欲将其彻底降解为无定义虚空。
张九龄双手扬起,眼神癫狂,口中低喃,言语支离破碎,似咒似梦呓:
“万物存于数,数存于虚,虚存于卵,卵孵万病,病蚀真形。你既执碑,你便无碑,碑即x,x即空,空孵万虚,虚啖碑身,碑身化蛆,蛆食万实。”
随着他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