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谢瑄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反倒是乐呵呵道:“既然李大人有事就让他先走吧,我们继续。”
其他人连忙应了,很快宴席上又是一片和乐融融。
散席后谢瑄拒绝了周县令的极力相邀,去了驿站休息。
驿站内,萧烬给谢瑄倒了杯茶端过去道:“看不出来谢二公子酒量不错。”
谢瑄面色被酒气熏得泛红,闻言笑道:“不瞒殿下,我的酒量差劲得很,不过官场之上,酒量差了可不行,只是可惜了我这件衣裳。”
他抬起手,露出湿了一大片的袖子。萧烬见状顿时明了,他就说怎么周县令和那个姓张的都醉了,谢瑄还那么清醒,敢情酒都被谢瑄喂了袖子,难怪谢瑄今日一改往日的风格,特意穿了一件玄色的衣服赴宴,原来是早有计划。
知道他没醉,萧烬也放心了些,说道:“今日宴席上你故意挑起事端,又在其中担当和事佬,是故意的吧?”
谢瑄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之前听李茂说这张洪瑞胆子很大,我就想试试他的斤两,如今看来,此人面对我毫无惧色,当着我的面还能巧舌如簧,哪里是一个胆大就能形容得了的,看来这张家背后的靠山不简单啊。”
萧烬挑了挑眉道:“那你可猜到了是谁在故意给你使绊子?”
谢瑄道:“能不怕得罪谢家,又丝毫不把我这个工部侍郎放在眼里,这样的人还能有谁呢?据我所知张洪瑞兄长的夫人是姓林对吧?”
萧烬道:“晏清好灵通的消息,可那位张夫人虽是姓林,可却是林家旁支的旁支,这样看来,倒也不一定是林家的人。”
谢瑄轻笑一声道:“你这是在考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利益面前,血缘这种东西算不了什么,只要能给足好处,莫说只是三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就算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也能亲如一家。”
萧烬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酒气上头,谢瑄觉得有些热,扯了扯领口道:“林家如今恨谢家入骨,给我使些绊子不足为奇,不过榆阳远离京城,不是他们林家的地盘,仅靠一个都尉做不了什么,无非就是想拖延进度,到时候水渠不能如期完工,正好可以治我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