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想挣扎,宫女却用手狠命掐住了她胳膊上的伤口。
顿时,温热的鲜血流了出来,钻心的疼痛让秦鸢冷汗直冒。她努力咬住了嘴唇,让自己不要惨叫出声。可她越是痛苦,顾姣笑得就越是放纵:
“本宫让人折磨你?姐姐啊,你还不知道吧,真正想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是陛下啊。”
秦鸢微微睁大了眼睛:
“什么?”
看着秦鸢的震惊,顾姣的笑更加嘲弄了:
“陛下从前最爱的人是你,可他现在最恨的人也是你。”
“你父亲的确是辅佐陛下登基的第一功臣,可那又如何呢?秦家人都太清高了,天天想着什么黎民百姓,只会忤逆陛下。”
这一番话,让秦鸢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她突然发现,自己真是白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竟然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没有看懂。
想要陷害自己的从来不是顾姣,而是她鞠躬尽瘁辅佐了七年的皇帝!
赵承稷实在不算位明君,他坐稳天下后,不想要治理天下后宫的能臣贤妃,只想要一味低头服从他、能突显他权威的顺臣。
哪怕朝中多有贪腐、哪怕灾民得不到应有的救济、哪怕后宫铺张到要觊觎国库的银子,皇帝还是向他们秦家动了手——
“哦,对了。”
顾姣轻描淡写地接着说道:
“陛下查到你父亲忤逆犯上、贪赃枉法,昨日派人抄家,所有家眷全部流放三千里。”
“不过抄家时,你的父亲和兄长已经畏罪自杀了。”
秦鸢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已经想去撕碎眼前的顾姣。
可身后的宫女却再次拉住了她,在秦鸢打算叫喊的时候,宫女用手死死捂住了秦鸢的口鼻。
裂开般的疼痛从胸口传来,温热的铁锈气涌上喉间。秦鸢只觉得被猛呛了下,一口鲜血想要吐出,却因为口鼻都被按住,只能强行咽下去。
就好像必须将自己的血肉吞噬进体内,绝望又无助。
顾姣的目光笑意全无,只剩下冰冷:
“贵妃娘娘,节哀顺变啊。”
秦鸢只觉得窒息,她拼命地挣扎,却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