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已经可以料想到某人的表情有多么可怕。
旁边吴擎的拳头已经攥得咯咯响,他可以接受毫无效果,但把罗虞好不容易愈合的脸变成这副模样,就不能怪他要发疯了。
“嗯,不错不错。”
只不过还没等吴擎挥起拳头,挥舞着剪刀的梵心却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容依旧。
啥玩意儿?就这还不错?
许夏神色怪异地瞧了一眼大言不惭的老和尚,是不是怕被吴擎揍,开始说胡话了。
而吴擎自然也是满脸质疑,冷冷道:“大和尚,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哪里不错了?”
梵心白了他一眼,指着罗虞斑驳流血的脸:“你没看到吗,这陈年的旧疤已被连根拔起,片片脱落,说明这头一剂药效果出奇的好啊!”
“若不是底下已有新的组织萌生,这顶端的水泡怎么可能流出这么多组织液,你是不是傻?”
一通劈头盖脸的训诫下来,吴擎目光呆愣,用自己仅有的一点生理知识的仔细将这老和尚的话再脑子里过了一圈。
好像……有点道理?
而许夏也瞬间了然,所谓破而后立,晓喻新生,陈旧的疤痕溃败成腐,血肉才会穿破荆棘迎接新生。
“怎……怎么了……”
一阵撕扯过后,罗虞只感觉到自己左脸火辣辣地疼,还有皮肉暴露在空气中的微微凉意。
不对!
她可以感受到凉了。
以往这半边脸从来只有木感,不论冷热交替,雨雪冬春,只有右脸才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变化。
像雏燕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如今她终于能感受到皮肉因为尖锐的刺痛在一丝丝颤抖着,跳跃着。
血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已分不清里面是否夹杂着泪水。
罗虞嘴角上扬,形销骨立,露出了一抹艰难的笑容。
许夏目光一滞,因为此刻这张残破不堪的脸,竟看起来有种骇人的美丽,凄艳,摄人心魄。
她忽然有点期待,若是在大荧幕上见到这张脸,会有多惊艳。
众人沉默之间,梵心已用细长的银针将剩余的水泡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