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家的,就单说丁瑕瑜吧。
在侯府眼中就是个生儿女的东西,人权是什么,尊重是什么,都是她不配的。
若非顶着张争鸣救命恩人的帽子,现在身份又是天家最容不下的北地人,外加还有个国公府帮衬运作着。
丁瑕瑜除非死在生儿子这条路上,以死人身份抬出侯府外,这辈子都得困在侯府当中。
姚媛话音一转,“你有发现丁姑娘奇怪的地方吗?”
不等着为玉回答,她主动说:“我觉得丁姑娘很好,就因为她和京城贵女格格不入,所以都对她嗤之以鼻。”
多好的姑娘,从未因为她们是谢汀兰身边的人,而刻薄猜忌针对她们。
相反,愿意和她们好好相处,不似谢汀兰的屈尊降贵之感,是将她们都当作了人,不会开心给点笑脸给点甜头,稍微不顺喊打喊骂疾言厉色。
就这一点,就赢过很多京城的主子们了。
且“赎身”这一事,原本就是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是做个自由的良人,还是做个看似金贵的丫鬟,完全在个人选择。
对,她就选了赎身。
浆洗处真的太无望了,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没日没夜的洗衣裳,手已经不是粗糙,而是掉皮再烂肉,偏偏就算让你休息一两日,你还是得浸泡在冷水中不停揉搓。
所以,她很感激丁瑕瑜。
不止她,还有不少在顺安院停留过的婢女,都很感激她。
“你不也觉得丁姑娘不错吗?”姚媛小声说。
“你还会猜度我的心思了?”为玉笑着说。
姚媛顿觉那笑里面有些让她生出畏惧的东西,低下头一脸认真地说:“我不管别人,你将我从浆洗处捞出来,我就忠心你,若你非要去国公府撞南墙,我也去伺候你。”
为玉这样好,寻常富贵人家求着要呢。
她和谢与归不熟悉,不知二人曾经过往,就瞧着这段时间,都是私下静悄悄的往来,根本没有一点光明正大,这,这叫什么嘛!
为玉摇着小扇听着姚媛盘旋在耳边的嘀咕,脑子都是故愿安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