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待在京城十五年,从未听到一个字泄出来。
拍桌声骤然响起,丁瑕瑜眸光一沉,“宁家会做错什么了?父亲,母亲戎马一生,将所有献给北地十郡,没头没脑就被朱崇升下旨满门屠尽,狗皇帝真该死!”
轮到为玉目光笃定,她哦了一声,“那就是没查?查不到,靠想象?被你招揽来的人知道吗?”
一句话直戳的丁瑕瑜声音拔高,如被踩了尾巴,“你是觉得宁家该死?觉得朱崇升是个好皇帝?你满脑子都是浆糊!”
突然的灭门案,查不出来,只有下旨的人才知道为什么。
为玉平心而论,“不提宁家案,朱崇升登基后政绩可查,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大力选拔能人志士为国所用——”
丁瑕瑜沉声,“可我就只在乎宁家案!朱崇升对你们而言是好皇帝,对我而言,是杀我全家的罪魁祸首,他不死,我无颜下去见爹娘!”
船内霎时安静了一瞬。
为玉冷冷地说:“一个才登基的帝王突然朝着重臣,还是手握兵权的重臣围剿,是为何?”
“即便是突然动手,也是要承担失败风险,承担潜在的逼人谋反,甚至连着他来之不易的帝王,也有可能顷刻间拱手让人!”
若是宁家当夜活下来,必然是要反了天家的。
“娘子,你现在告诉我,你有查过为什么宁家当夜一点都没察觉吗?”
“当初那一夜宁家死了多少人?要杀这些人,又要多少人?”
宁家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点功夫,不是那么好杀的。
“北地十郡兵马都归宁家统筹,为什么会让千里之外的朱崇升灭门成功?”
她也想过的。
要绕过北地十郡对宁家下手,不是容易事,即便,即便真有张家在其中做了什么,也绝对不会都不去告诉宁家吧?
“我对事不对人,若,若你能把证据砸到我脸上来,那么,我愿意报恩。”
“只要不伤国公府的人,我可以用我这条命为你鞍前马后,但我需要一个知情权,当年宁家案的内幕是什么!”
“我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丁瑕瑜捏着茶盏狠狠砸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眸光流转的都是可怖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