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家文脉道统里边的师侄,同样是三品官,虽然也有个正、从之分,不过人家洪霁好歹是整座京师北衙的一把手。赵侍郎是不见外的。
赵繇抬起胳膊转了转,说道:“你总要给我一句准话,给个确切的期限,明天,后天?兵部堂官更换一事,谁来接任,何时接任,上报御书房讨论,如何控制廷议,尚书一换,整座兵部必然都要跟着动一动。这些都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也学一学沈沉,你今天不给我个日期,我就在这边打地铺了。衙门点卯,禁中夜值,我都在国师府通宵达旦忙碌公务了,还跟我计较这些个?”
陈平安说道:“呦,火气还挺大。”
赵繇喝了一大口茶,将茶杯放在手边的花几上,不对,赶紧又提起来细细端详一番,问道:“莫非是真品?”
陈平安说道:“只要别顺手牵羊,真假你说了算。”
赵繇爱不释手,问道:“上次文庙议事顺手牵羊来的?”
陈平安微笑道:“刑部跟兵部两位侍郎大人聊什么正事,我很好奇,说说看,商量着如何造反啊?”
赵繇气笑道:“国师大人在大殿上一站,再去御书房一坐,就大摇大摆打道回府了,莫非京城戒严一事就结束了?四艘大骊剑舟带着军用渡船浩浩荡荡南下一事,就不管了?是谁说的,此次京察分明暗两条线,庆典筹备本身就是京察的一部分,要不要检查档案勘验一番?今天的大骊京城,奇人异士何其多也,除了刑部自家的供奉,要不要地方上诸州将军的随军修士,配合着刑部帮忙盯一盯他们的行踪?”
陈平安双手笼袖,笑道:“赵侍郎跟我诉苦不着,我又不是吏部尚书。想升官,转迁吏部当侍郎之类的,多跑跑长孙茂那边。”
赵繇说道:“说回正事,一是余氏祠堂那边给出的结果,你觉得够不够,需不需要再拎出几个,能够放到邸报里边去的那种。二是关于大渎牵扯到那么多涉事官员,是继续由刑部单独办案,还是国师府另有方案?三是百花福地跟我们大骊结盟,我刚刚听说了,需不需要让礼部那边稍微露个面,弄一场缔结山上盟约的简单仪式?”
陈平安直截了当说道:“够了,但是你必须再找出一条线,能够让朝廷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