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剑气长城独独不把我们北俱芦洲当外人是吧?
那我们北俱芦洲就绝不给你们把我们当外人的机会!
这就叫北俱芦洲的面子。
卢涣将两位道士送出御书房。
你陈平安即便当了大骊国师,也还是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对吧?
院内台阶上,卢钧咧嘴笑道:“国师,怎样,我这个不记名弟子,当得如何?大源有我这个太子,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杨后觉说道:“你们卢氏的家务事,贫道不作评价。”
卢钧说道:“别介啊,国师你这么年轻,我也是个天真烂漫的活泼少年,你想啊,以后咱们怎么都该有小百年的共事光阴呢,找个好姑娘娶了当太子妃,把我爹熬走,坐龙椅穿龙袍当皇帝,给崽儿取名字,教他们读书识字,再盯着他们一个个成材,他们再娶妻生子或是嫁了人相夫教子,先在心中选定太子,还有可能废几个太子呢,对吧,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个不是家务事,国师你都得操心的,多担待啊。”
杨后觉默然,头疼。这是一个少年太子能说的话?臭小子,贫道暂时还是你爹的国师!
其实皇子卢钧,性情还是比较稳重的,可自从认了陈先生作那武学师父之后,这小子就彻底……活泼起来了,跟脱缰野马似的,等到当上太子,更是跟他爷爷年轻那会儿一个德行。跟他爹,当今天子是半点不像。
见国师杨后觉可能是被自己的肺腑之言给感动到了。
这就对了,师父的落魄山,不就一向讲个以诚待人?
卢钧便从袖中摸出一本泛黄起卷的册子,蘸了蘸口水,翻了几页,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一本能够让我直接变成绝顶高手的秘籍啊。”
杨后觉实在忍不住,提醒道:“太子殿下,那就是一部稍作修改的撼山拳谱。你去随便哪座仙家渡口,都能买到初版,花不了几个钱。”
卢钧摇摇头,“杨国师你是修道之人,不懂我们纯粹武夫的拳脚路数,不晓得这部被师父修改文字的拳谱,到底有多可怕。”
杨后觉揉了揉眉心。
卢钧看了几页拳法口诀,觉得自己的武学造诣又精进几分了,自顾自点点头,小心翼翼放回袖子,问道:“现在可以走出院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