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缮有些焦急神色,轻声道:“陛下,不可……”
陈平安冷笑道:“你们仨还搁这儿跟我演戏呢,有赏钱拿吗?”
殷绩皱眉道:“何解?”
陈平安双手笼袖,抬了抬下巴,“殷绩,你这正主赶紧出来吠几声。”
蔡玉缮神色微变,迅速斜看了眼蚬,有你用上古秘法遮掩人道气象,怎么可能露馅的?
陈平安淡然道:“既然极度贪生,只会更加怕死,蚬这位十四境鬼物,院内酒桌上的一国之主,只有大端王朝太子曹焽作陪,院外的皇子殷邈,却是有蚬寸步不离,那么真相是什么,难猜吗?当时我的问话,是看着谁说的,对吧,殷绩?”
黄衣少年的殷邈,准确说来,是大绶朝皇帝殷绩,他伸手擦拭了一下法袍的些许血迹,抬起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神色,由衷赞叹道:“不愧是绣虎师弟,心机果然深沉。”
殷绩劝说道:“就不好奇蚬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你不是最擅长偷师吗,若是学了去,岂不是多出一门大神通傍身?崔瀺事功尚未极致,他这位前任国师权柄再大,始终以辅佐之臣自居,陈平安,你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不如将大骊宋氏国祚,完全操之于手,若是皇帝听话,你就扶龙,皇帝不听话,你就随便换龙。”
陈平安摆摆手,只见右手掌心五雷攒簇,闪电交织如金色游蛇呲呲作响,光辉映照之下,一张脸庞,半明半暗,“只能学些皮毛的门外汉,就不要妄言事功学问了。恶心不着师兄,却是能恶心到我的,恶心到我了,我就让你形神俱灭之前,凫水一遭,魏浃是在老莺湖,你殷绩连肉身带魂魄却是在油锅里泡着,跟火锅似的,一筷子下去就能夹起几块煮烂的下水,所以接下来说话,悠着点,敞亮点。”
已经将绝大部分神魂转嫁给了“殷邈”的“少年皇帝”咬牙切齿道:“十四境,知道什么是十四境吗?别人不理解,你这位年轻隐官见惯了大世面,大场面,最是清楚十四境修士的厉害,为何还要如此意气用事?!”
陈平安说道:“我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