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女人道:“周先生,你不也是在给高天观当牛马走,还是见不得光的暗底子,咱们大哥不笑二哥,谁也不比谁光彩,不如好好说几句话?”
我说:“我不习惯跟半途拦路的人讲道理,想谈也可以,观音山脚下有个面摊,明晚去吃一碗面,你请。”
旗袍女人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金属面具,笑道:“你就这么想看我长什么样子吗?我不露脸,是怕吓着人,可不是不敢见人,你要看,便给你看就是了。”
她一把摘下面具。
面具下方的半张脸长满了触手般肉须,将嘴和下巴遮得严严实实。
那些肉须呈粉红色,蠕蠕而动,仿佛活物。
我微微眯了下眼睛,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妖将。倒也有资格同我谈上一谈,明晚,不见不散。”
旗袍女人将面具放回去,道:“周先生看着年轻,却是实打实的老买卖,连妖将都知道,想必师承也是跑海老客,还请亮个船底,小妹回去也好交待。”
我说:“你都说我是高天观的暗底子,那自然就是高天观的人。”
旗袍女人桃花眼一挑,眼波流转,道:“我们是真心想同老相客谈一笔好买卖,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我伸出右手,向上摊开,轻轻一晃,掌心间凭空冒出一枚黄澄澄的大钱,朝着大钱吹一口气,大钱上长出一条嫩绿细枝,枝头绽放红花一朵,红花一开即谢,化为一颗拳头在的白梨,沉甸甸,坠得嫩枝弯了腰。
“指掌翻转藏玄机,宝字当头局作奇。贪风过处金鳞现,一线牵来万木低。听懂了再来同我谈买卖,明晚没个明白人,踏塌门子踩浪头,船漏不留帆。”
我后退几步,来到窗口前,轻轻一推,窗子粉碎,旋即纵身而出。
这里是四十层。
按着窗口向外跳的时候,我使了个向上的力道,出窗后在空中一扭腰,探手抓住外墙,倒贴在墙面上,迅速爬了几步,躲到外墙装饰物后方。
旗袍女人自窗口探头往外瞧了瞧,先向下看,再向左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