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正门外有三个待客泊车的矮骡子。
我走过去,先给自己点了一颗烟,然后扔过去三颗烟,摸打火机给他们点上,问:“边个字头嘅兄弟?”
为首的矮骡子叼着烟,道:“长乐陀地,有乜好路?”
我吐了口烟气,道:“啱啱好我係长乐嘅,有單好嘢做,做唔做?”
那矮骡子呆呆地问:“你係长乐嘅?點解未見過你?”
我说:“我跟老頂做嘢嘅,见过我你就冇得企喺度啦。你即刻去搵架車,要靚啲嘅,泊喺大門左边,按低車窗,隻手伸出去比个ok,無論有咩聲都唔好理。有人过嚟问你卦走何方,你答紅衣白马,然後送佢去啟德大廈。佢同你講嘢,你乜都唔好出聲。”
那矮骡子应了一声,叼着烟,拿了钥匙就走。
剩下两个依旧叼着烟傻呆呆站着不动。
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頭先嗰位兄弟係跟老頂做嘢嘅,有人問就照直答,但係你哋冇見過佢,淨係見過老頂身邊傳口信嘅熟面口,記住未呀?”
两人齐声应了。
等我回身走进酒店,两人已经恢复了方才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低声说笑。
一辆火红的跑车低鸣着从门前驶过,来了个漂亮的漂移,停在大门左侧。
我依旧顺原路返回到郑六房间外墙上。
一根烟的时间刚刚好。
郑六在客厅里堆了被褥窗帘,又浇了好几瓶洋酒,旋即将残存着最后火头的烟屁股扔上去。
火焰呼啦一下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