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调查城内各处地窖,一切能仓储的地方都不能放过。”杨韵道。
一旁的贺言还在审讯柏云。
他拍着惊堂木,呵斥道:“那些偷谷种的人你可知道他们的姓名?户籍?”
“大人明鉴啊,做这种事的,怎么可能报上姓名?他们见我都是蒙着脸的。”柏云怏怏的,小声回答:“不过……那群人里面有一个是左眼上有疤的,要是再看到他们,我肯定能认出他们来。”
“可知道他们偷走的谷种藏在哪儿?”贺言问。
柏云再次摇头,哭丧着脸,说:“我哪儿知道他们藏去了哪儿?一到那日子,我就上云客来喝酒去了,要么就是去春华楼听曲儿,总之是不在近前的。”
似是怕挨更多的罚,柏云又赶忙解释:“不过每次回来,我都会仔细检查粮仓。”
表面功夫,那些人肯定是做得很好。
不然,杨韵先前来检查的时候就会看出端倪了。
“贺司法,这里就劳烦你来处理了,待会儿我去城内走一走。”杨韵起身,将账目一合,说:“对了,叫个人去把罗司户喊过来,不用说别的,只让他带上城内户籍册子与居所册子就好。”
门口的吏人连忙应是。
大过年的。
司户罗归元被叫来时,脸上还带着几分怨气。
可看见杨韵递来的年礼喜钱,罗归元的脸上又堆起了笑容,双手提着那厚厚一沓的户籍册子与居所册子递来,小意道:“司马大人这除夕夜要看这个作甚?可是有什么案子要查?”
“无事,想多了解一下滁州。”杨韵神色淡然地接过来。
“还是司马大人尽职,小人自愧不如。”罗归元拍着马屁说。
“大过年的叫你特地跑来一趟,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杨韵扯着嘴角笑了笑,掀眸看他,“送来这个已经是帮了我大忙,罗司户可以回家了。”
再三确认之后,罗归元看了看一旁的贺言,又看了看杨韵,抬手行礼,躬身告退。
拿着册子,杨韵立马就和沈栩安出了府衙。
滁州城城内在籍的百姓,一共有十八万户,汇成册子,便是整整二十册。而居所册子更是多达三十四册,一一翻阅,即便是一目十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