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阴雨连绵,不好赶路。
萧宝镜跪坐在妆奁边看书,商病酒则盘膝坐在窗边的书案旁裁剪衣裳。
窈窈一手拿着鸡蛋一手拿着鸭蛋进来,看见他们俩各忙各的。
她叹了口气:“主人、公主殿下,你们已经整整三日没说话啦!”
她家公主殿下不会编辫子也不会梳发髻,从前都是主人帮她梳头,因为冷战的缘故,这三日公主殿下都松散着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
萧宝镜翻了一页书,悄悄抬眸去看商病酒。
他没有读书。
他正忙着剪裁衣裳。
她收回视线:“窈窈你转告某人,明年都要春闱考试了,他不好好复习功课,却还有心情做衣裳!他还上京赶考干什么,不如直接去当裁缝,还省了盘缠呢!”
窈窈挠挠头。
他俩就在一个房间,有必要托她转告吗?
商病酒轻哂:“你问她,我考不考得上功名,与她什么相干?”
窈窈:……
吵架了!
他俩开始吵架了!
萧宝镜重重翻了一页书:“窈窈你告诉他,他考不考得上功名,自然和我没有关系。他那么厉害,又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自然前程无量,哪里需要我来操心?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窈窈:公主殿下也没吃萝卜呀!
商病酒讥诮:“你告诉她,她说她不想当我的戏偶,还说不愿意受人控制。怎么,她强求我复习功课,就不是控制了?只不过我的红丝线是有形的,她的控制是无形的罢了!”
窈窈:主人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呀!
萧宝镜又翻了一页书。
眼尾浮上薄红,她突然负气地合上书,转身钻进了箱笼里。
窈窈望着合拢的箱盖,小小声:“主人,你惹公主殿下生气啦!”
商病酒:“闭嘴。”
夜里,雨终于停了。
萧宝镜蜷缩在箱笼里。
她监督卖货郎读书,真的错了吗?
可他分明是要上京赶考,既然他选择了这个目标,那么她督促他完成目标,是错的吗?
这算是控制吗?
萧宝镜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