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镜闷闷地摇摇头:“没什么。”
萧南嘉谋朝篡位不是小事,而且又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他仔细斟酌也是有的。
难道真是她多虑了?
商病酒带她住进了邺京的一座客栈。
他温声道:“金玉满堂的烤鸡很好吃,我去给你买一只来。”
萧宝镜趴在客栈楼上,目送他融进街上的人流里。
心底的怪异感又来了。
卖货郎抠抠搜搜的,别说买烤鸡了,这大老远的一路走来,也就带她住过两回客栈。
邺京的客栈这么贵,他怎么舍得花钱?
她在房间来回踱步,忽然看见后窗外晾着竹竿,竹竿上挂着花裙子。
是君抱节的那条花裙子……
她咽了咽口水,又瞧见窗台上摆着一个陶盆。
陶盆里才松过土,正迎风冒出一点嫩绿色的竹笋尖尖。
花裙子,竹笋尖尖……
萧宝镜明明记得,她和窈窈掉出画子的时候,这两样东西留在了画子里面。
她忽然咬牙:“朝渊,你骗我!”
四周的客栈景致急剧发生变化。
顷刻之间,萧宝镜又出现在了那座华美奢靡的绣楼。
她气势汹汹地冲到门外,拼命捶打外面那层透明罩子:“什么卖货郎,什么太子,什么学宫,根本就是假的!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故意让我以为达成所愿,好拖延时间不去找你的麻烦!朝渊,你卑鄙无耻下流,你根本一点也比不上卖货郎!”
寝屋里的宫灯倏然亮起。
朝渊正在榻上睡觉,被她的尖叫声吵醒,睁着惺忪睡眼坐起身来。
他道:“安静些吧。今日就是中秋,等办完事,我就回来陪你。”
萧宝镜的瞳孔微微缩小:“今日?!”
“忘了告诉你,画中一天,人间两日。”朝渊掀开锦被,一步步走向那副画卷,“宝宝在画子里待了一日,邺京自然过了两天。”
他倏忽出现在画子里,就站在萧宝镜面前。
他跟鬼一样!
萧宝镜迅速倒退:“你你你——”
朝渊攥住她的手腕:“深更半夜,既然宝宝不想睡觉,那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