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病酒没有问她为什么半路逃跑,只是笑问道:“小公主,邺京好不好玩?”
“一点也不好玩!”萧宝镜瓮声瓮气,尾音带着一点娇气,“他们都欺负我。萧南嘉把我推进了万寿台的地底下做苦役,朝渊把我关进了画子里,还咬我的头……”
“我来了,他们就不敢欺负小公主了。”商病酒从怀袖里取出柿子串锦袋,依旧挂在萧宝镜的身上,“瞧瞧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我的包?”萧宝镜惊诧,低头翻了翻,道,“我的东西都还在,就是长公主给你的那面旗子不见了。”
商病酒拣起散落满地的小玩意儿:“无妨,那面旗子在我这里。”
萧宝镜注意到地面滚落的几盒朱砂,还有一根和她手腕一般粗细的大毛笔。
她好奇:“这是干什么用的?画符的吗?”
“是呀。”商病酒把打呵欠的窈窈收进核桃里,“我和顾枕梁做了交易,要为他颠覆南唐的江山,让他当上顾宋的皇帝。所以我这几日吃了点东西后,就在邺京画了几处阵法,打算等时机成熟,替他谋夺皇位。”
萧宝镜挠挠头。
顾枕梁……
她隐约想起,顾枕梁好像是巨鹿郡城里那个卖豆腐的青年。
她和卖货郎在破庙暂住的时候,同他和他夫人待过一晚,他夫人还给她水喝呢。
只是顾枕梁脑子不大好,总是召集一帮小乞儿,让他们喊他皇帝。
她道:“顾枕梁是个疯子,你也是个疯子吗?你画几个阵法就能颠覆江山,让他当皇帝,天底下岂有这么简单的事?卖货郎,你别是脑袋被门夹了吧,你明年还要参加春闱会试呢,你可别犯傻!”
商病酒笑眯眯的,把收拾好的货篓背在身上,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好,不犯傻。”
萧宝镜瞄他一眼。
少年唇红齿白昳丽无双,笑起来时牙齿尖尖,像是某种凶兽。
但是说他又凶又野吧,他又挺傻的。
她看不透他,道:“我有要紧的事去找太子殿下,咱们一起好不好?”
她再也不想和卖货郎分开了。
商病酒:“好呀。不过中秋夜宴晚上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