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小心翼翼,几乎是在堂而皇之地告诉他,她喜欢他。
秋阳暖融融的。
萧宝镜的后背又出了一层薄汗。
她忽然把手帕塞进商病酒的怀里,别过小脸避开他的视线:“你自己擦!”
商病酒握住那条嫩粉色的小手帕。
少年鬓角的芙蓉在打斗中丢失,朱砂红滚青边的道袍是极矛盾的颜色,端肃又鲜明,衬得他又野又傲,偏生指尖捏着一条粉嫩嫩的小手帕,那样柔软的色彩并不属于他,却被他牢牢握在掌中。
他将手帕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萧宝镜余光看见他的小动作,顿时脸颊一红:“你——你乱闻什么呀!还给我!”
商病酒高高举起手。
他那样高,萧宝镜跳起来也够不到她的小手帕。
商病酒弯着狐狸眼:“小公主好香啊,手帕也是香香的。”
是认真夸奖的语气,并无半分亵渎轻薄。
萧宝镜气急:“变态!”
她扭头就走。
商病酒抬步跟上:“去哪儿?”
“你管我?”
“不能管吗?”
“你讨厌!”
“你讨厌!”
“……”
两人消失在大街上的人流里。
万寿台高处的角落,朝渊躲在暗处,目送他们渐行渐远。
他受了伤,一整条手臂被撕咬得鲜血淋漓。
他慢慢摘下彩绘狐狸脸面具,面具后那张酷似商病酒的脸悲伤哭泣,清涟涟的泪水顺着尖俏的下巴滴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只喜欢他,不喜欢我?”
“没有人喜欢我。”
“这个世上,没有人喜欢我。”
他声音沙哑,狐狸眼尽是哀绝。
就在他沉浸在痛苦里的时候,那张流泪的脸逐渐发生变化。
他伸手抵住额头,陡然睁开的眉眼狰狞锋利,薄唇如同呓语般念念有词:“咱们之中,属他和婪褛最强,咱们应当联合起来吞掉他!”
“好主意呀,分食了他,咱们都能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