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卖货郎还是朝渊,她至少得找到他们中的一个。
萧宝镜擦擦眼泪,拄着木棍爬起来,继续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又走了约莫二里地,萧宝镜忽然看见远处隐隐传来红光。
就好像是……
卖货郎经常挂在院子门口的那盏红灯笼!
“卖货郎!”
她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匆匆往红光方向走。
气喘吁吁地靠近红光,果然是那盏红灯笼!
萧宝镜呜咽一声,红着眼圈快步上前:“卖货郎!”
红灯笼挂在一棵橘子树下。
玄衣金簪的青年躺在遒劲的树根上,腰间挂着那张悲伤哭泣的彩绘狐狸脸面具,正揣着手呼呼大睡。
“卖——”
萧宝镜走近了,心尖轻颤。
这个人不是卖货郎!
他是朝渊!
朝渊就朝渊吧,好歹也是她认识的人……
萧宝镜想着,上前使劲摇他:“醒醒,你快醒醒!”
可是青年睡得死沉死沉,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弯着狐狸眼含混呓语:“吞了他……”
萧宝镜怔住。
吞了他……是什么意思?
谁吞了谁?
莫非是这两人在南唐王朝没分出胜负,所以跑到顾宋王朝继续争斗?
朝渊……吞了卖货郎?
联想起犬影啃吃山脉的画面,萧宝镜心底升起不妙的预感。
或者,卖货郎吞了朝渊,所以变成了朝渊的样子?
她急切地想要弄清楚,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青年又踢又踹,还趴在他耳朵边尖叫大喊,可这人还是呼呼大睡,睡得可香了!
萧宝镜打累了,泄气地坐到旁边,杏眼却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就不信你能睡到地老天荒!我偏要守在这里,看你什么时候醒!”
她守着青年。
生怕他逃跑,她用披帛把她和他的脚绑在一起,还打了个结。
连日的疲乏袭来,她忍不住抱住双膝打了个盹儿。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揉着脑袋坐起身,下意识望向青年,可他依旧没醒!
“不是……”萧宝镜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