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凝望着眼前这位无助的母亲,眼中掠过一丝悲悯。
就在他即将开口的一刹那,身旁的几具尸体突然微微颤动,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那些刻骨铭心的苦难和仇恨绝不能轻易忘却。
老翁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他脸上的表情逐渐由怜悯转为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脱下上衣,展露出身上那几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被刺刀贯穿的疤痕。
“求饶,真的有用吗?”老翁的声音中透露着难以言说的苦涩与愤怒。
“想当年,我也曾如此卑微地哀求过,希望那些禽 兽不如的侵略者能放过我那年幼无辜的孙女。然而,他们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吗?”
言及此处,老翁的眼中闪过一丝晶莹的泪光,他的声音也愈发激昂:“我那可怜的小孙女,才年仅七岁啊!那些丧尽天良的侵略者,他们怎能下得如此狠手!!”
面对老翁沉痛的控诉,母亲深深陷入了沉默。
她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船板上。
每一次磕头都更加用力,似乎想通过这种最古朴且真诚的方式,去触动老翁那颗被深重的苦难和仇恨紧紧包裹的心。
不久,母亲的额头就被磕破,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淌下,染出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红色。
她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机械而执着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每一次都充满了决绝。
终于,在无数次的磕头之后,她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渐渐失去了意识。
但即便在昏迷中,母亲的身体仍本能地继续磕头。
每一次还是那么沉重有力,使整个船身都发出咚咚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