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府里的嬷嬷讲,当年母亲生我时难产,舅舅想保母亲,是母亲执意要生下我。至少……我是父母相爱才来到这世上的。我也能理解母亲这些年的无奈之举,她是为了保护我,才把我送走。可是,姑姑……又有谁能体会我这些年独自一人在山上生活的孤苦呢?”
陆念青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在苏轻宛眼中,他向来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很少有普通孩童的任性脾气。十二三岁的少年,本应是调皮捣蛋、招人嫌的年纪,他却懂事得让人心疼,小小年纪,便有担当,从来不会肆意妄为。
“念青,姑姑……”苏轻宛想要说句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些年,她自己四处颠沛流离,一心只为淮南平反,耗尽了心血,确实也没顾得上念青。
陆念青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姑姑给我传信的时候,我其实不太想继承淮南。虽说我是淮南血脉,可我对淮南……实在太陌生了。没有丝毫情感基础,那么沉重的过往和责任压在我身上,我怕自己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