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默默想着,眼睛忽然一亮。
真傻,他怎么把村长给忘了?
村长家在五大队的大路旁边,从刘家沟回来进村第二家,就是村长家。
张平找到门,正想着用个什么理由进去,却见房门一开,一个男人拎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
“村长……”
张平赶忙喊道。
“村长?”
中年男人看着张平,脸色却一沉。
“不就是没给你那几斤苞米面吗,连我这个二叔都不认了,改成叫村长了?”
啊?
张平闻言,顿时愣了一下。
二叔?
村长是他二叔?
“二叔。”
张平赶忙改口。
“哼!”
张长海冷哼了一声,将包袱推给张平。
“大队上发粮食了,我也不多,这五斤苞米面上个月就说好要借你,你省着点吃,饿死也别再找我,我一天也就两顿稀得,同样吃不饱。”
包袱有个角,能看到里面的苞米面。
一毛钱一斤的苞米面,别看不值钱,但照样是宝贵的粮食,放在这寒冬腊月,饿死人都不知道多少,五斤苞米面绝对比张平想的更加值钱!
张平也知道这个道理,立刻就信了眼前的男人是自己二叔。
“二叔,您别生气,我不是来找您借粮食的。”
张平赶忙说道,跟着进了院子,把包袱放在了一边桌板上。
院子不大,有个猪圈,还有几只散养鸡和一个鸡窝,但对比张平那院子,却简直是大别墅,至少一应物件都有,墙角还放着一些红薯和白菜。
二叔的日子,比他强多了。
“你不找粮食,还会出门?你这小子除了拉屎吃饭,什么时候主动来找过我?”
张长海院子里散落着一些木模子,旁边空地上还弄着一堆刚弄好的黄泥,张平瞅着一点眼熟,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张长海在做泥炉子。
他从木帮手上弄来了憋来气,足足十来斤的铁炉子,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没人稀罕,但放在这年月,却是一等一的奢侈品。
这时期农村用的炉子,大都是自制的泥炉子,也有用别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