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姐姐出嫁是要弟弟背出去的,奈何细小姐的弟弟如今年岁还轻,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姐姐背出去,而这头又没有适龄的男子自然在跪别父母之后是要新郎官进来把新娘子背出去。说起来新娘子在过去之前是脚不沾地为尊,虽说这次算起来算得上是高嫁,只是出嫁的地方不同,到底还要高看对方一眼。
细小姐被新郎官背了出去,她仍然觉得有几分无所适从。胳膊向前缠绕在新郎官的脖子上,新郎官两只手托着细小姐的大腿,细小姐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几乎要转不动了。自己还没有见过,是谁背着自己,自己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并不知道这样的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去做好一个女儿,自己就要当别人的妻子,当别人的母亲。可是没有人教过自己这些。从前母亲纵然与自己说过一些,可是那说的都太浅了。
细小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蹦蹦跳,好像随时就要出了嗓子似的。耳边是众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大概是宾客们在说些什么?
细小姐听不到,细小姐也不想听到。
轿子停在公馆的门口,新郎官一路把细小姐背出去,坐在轿子里头的时候,细小姐仍然没有实感。
自己就这样子当了别人的新娘子,刚刚背自己出来的人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丈夫。可是自己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自己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能合得来自己,不知道往后两个人要一同面对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这桩婚姻是否是幸福的。只是自己知不知道都是没有用的。哪怕自己知道了,哪怕两个人并不合适,哪怕这桩婚姻不幸福,自己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仍然要坐在这轿子里头被抬到对方家里头去,然后与对方拜了天地,拜了祖宗高堂,从此共度一辈子。
这与从前自己猜礼物有什么两样呢?这礼物拆开了,不管自己喜不喜欢都是自己的了,往后自己有时候还要拿出来给别人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