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的摆设十分简陋,阿月刚一推开门进去,就想骂人。
关上门,江云染摘下斗笠,走到一旁的硬床板上坐下,“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阿月冷嘲一声,“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嘴上说着庄子的收成不好,吃的都是清汤寡水,但就凭清汤寡水怎么把他们吃得肥头大耳,还有,那个田管事外面穿的粗布麻衣,奴婢扇他耳光的时候可是看清楚了,那粗布麻衣下面分明就是上好的丝绸里衣。”
“他们就是故意糊弄郡主,不想郡主从庄子上拿钱!”
“郡主,要不您发句话,奴婢把这些蛀虫一刀宰了算了!”阿月越说越生气,直到江云染一直盯着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奴婢开玩笑的……奴婢从来都没有杀过人。”阿月说完,心虚地撇开眼。
江云染轻笑一声,没有拆穿。
“你说得不错,他们就是吃准了本郡主一介女流,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不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们非要装清苦,那本郡主就让他们真的清苦。”
“郡主什么意思?”
“过来。”江云染在阿月的耳边低语几句。
阿月听完,两只眼睛瞬间开始放光芒,“郡主这个打算好啊,他们既然喜欢装,那就让他们装到底,到时候就算他们知道这事是郡主干的,肯定也不能说什么,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郡主要是离开庄子,他们肯定还会作恶的。”
“那就一网打尽再走。”
江云染已经打定了主意,她来这一趟可不是白来的,能一次性解决的问题,她不会留到第二次。
晚些时候,田管事抬着一箱子的账本来了。
江云染知道这是田管事有意为难,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当着田管事的面,拿起账本翻阅起来。
“真是辛苦田管事了。”江云染一边翻阅账本,一边开口道。
田管事低着头,“郡主可不要这么说,都是小的无能,才会让庄子如此穷,都是小的的错,郡主不责怪小的,已经是郡主仁慈了。”
“坐吧。”江云染示意田管事坐下来。
田管事迟疑,“账本都已经送过来了,小的就不打扰郡主休息了。”
“怎么?田管事还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