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字字一句句令魏晞胸口如遭针砭,她眼中怒恨交织,双手青筋暴起,几欲捏碎老者的脖颈。她如狮子般怒而低吼:“你就这样跑了?见死不救,医德何在?!”
“救?我怎么救?彼时您仅余残喘,已回天乏术!”老者以手掩面,失声痛哭,“我若不逃亦是性命难保!”
那压抑之久的愤懑委屈,于此刻尽皆爆发。老者猛地推开魏晞,大声质问:“尔等世家之争,又为何非要牵连我这等平民百姓!”
“害得我有家难归,东躲西藏,妻离子散,只能苟活!”
言罢,他似是失去全身力气般缓缓瘫坐在地:“不成想我躲藏十几年,藏匿此地,终究是被找到了。”
浑浊双眸中似有光熄灭:“罢了,你想取走我的性命便取走吧。也好过我日夜良心难安,心惊胆战。”
他满脸疲态,双手一摊,头往后仰,万念俱灰。
可屋子内崩溃的又何止老者一人?
魏晞只觉得胸口窒息,难以相信母亲竟然是遭人陷害,而还害死她母亲的竟然会是她生父魏顾!
她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沉重喘息,踉跄后退几步,面容苦楚:“何人?另一个取药的是何人?”
坐在地上的老者茫然地摇头:“我不认识那人。”
“那是是男是女,有何特征你总知晓吧?”
“额……”坐在地上的老者目光呆滞地回忆起来,“乃一女子,衣饰华美,容色艳丽,年方二十有余。”
也就是家境不差,与当时的母亲年岁相近。
莫非是……文惜?难道是她与魏顾合谋毒害母亲,然后再嫁给魏顾做了正妻?
可这全然是自己的猜测罢了,魏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魏顾是否知晓药方之事,另一人是否真的是文惜?
她垂眸想着,只觉头痛欲裂。魏晞忽然疾步至老者面前,蹲下扯住他的衣领,目眦欲裂,紧盯着老者问:“若是你再见到此女,可能认出?”
“只要你助我寻得真相,我便不拖你赴阎王殿。”
“能!我能认出!”老者眼中重新燃起光芒,频频点头,“我因此事困扰半生,当然记得。”
魏晞目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