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淳儿立刻垂眼,若无其事地低头看书,神色极为自然。
殷凌霄默默地看了她许久,然后略带自嘲地笑了一下。
刚才有一瞬间,他还以为她在看他。
但怎么可能呢。
小呆子眼里只有学习。
水平考试结束后,课程难度才真正地提了上来。
于是学子们真实地体验了一次,什么是“崩溃式教学。”
浩如烟海的知识像巨浪一样朝学子们涌来,而且异常迅猛。
这些知识点基本教一遍就过,并且会直接运用到最终决赛的考题当中,简直是毁灭般的压力。
除了那些跟着孙夫子学了很多年的学子,其他竞争者基本全员阵亡。
苏音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地说:“我好想回家啊。”
太难了呜呜呜。
傅淳儿也觉得吃力。
而且在这种地方最恐怖的是,无论多么努力地学习,永远有人会做得更好,并且看起来要轻松许多。
傅淳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跟上节奏,上课时一点也不敢分神,时刻绷紧。
只有在夫子不在的时候,她才会靠在椅背上,抓紧时间休息。
……下回如果还有幸运抽奖,她希望自己能获得专注力提升、或者心态变好的天赋……实在太有必要了。
相较于她,殷凌霄的状态要平淡许多。
这些东西有些他已经提前学过,就算新知识点没能掌握,他也不急,因为他本身对决赛就不执着。来这里只是为了傅淳儿而已。
午休时,殷凌霄从座位上起身,看到傅淳儿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旁边的人都走出去吃饭了。
府学的桌面很窄,座位也不舒服,她抱着胳膊,缩着肩膀,整个人小小的一团。
……突然就很让人心疼。
想起昨天他见到的某个人,现在他无比庆幸没让对方来打扰她。
昨天,方觉夏一个人跑到永平府府学附近,被侯府的侍卫带回了客栈。
在他的哭诉中,他才知道方觉夏的长兄要打死他,他偷偷逃出来了,原因是——连续五年没考上童生。
直到今早,方觉夏还在哭嚎:“殷兄!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小淳儿玩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