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似平常,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江媛媛的痛处。
他是在提醒她,不要越界,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的脸颊有些发烫,是羞辱,也是愤怒。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微微低下头:“宴总教训的是。我只是看您辛苦,想多为您分担一些,许是有些逾矩了,请您别介意。”
她摆出谦卑认错的姿态,心里却恨得咬牙。
分担?她想分担的是这个家,是宴太太的位置。
她抬起眼,眼中适时地带上一点点委屈和真诚,声音放得更柔:“宴总,我知道我只是个助理,很多事情不该我操心。但看到您这么劳累,我……我只是单纯地担心您的身体。刚才的话,您就当我……当我多嘴了吧。”
她往前走近半步,姿态放低,带了点个人情感的流露,试探着他的底线。
这算是一种更隐晦的示好,一种将职业关系微妙地向私人关心倾斜的尝试。
宴北霆拿起茶几上的另一份文件,翻开,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他的,不需要。”
这句拒绝干脆利落,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却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让江媛媛难堪。
他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彻底将她刚才那番真情流露视作空气。
江媛媛僵在原地,那点刻意流露的委”和关心瞬间冻结在脸上,显得格外可笑和不自量力。
她的脸颊彻底烧了起来,血液冲上头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
屈辱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就因为那个还没回来的楚昔薇?
宴北霆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窘迫,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揉了揉眉心,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郁的不耐。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晚餐时间之后。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江媛媛的眼睛。
她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她知道,他是在等楚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