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衡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瘦了许多。
分开的这半年,她经历了父亲的去世,跟人打官司,跟家里决裂,换了新的工作,考下了金融方向最有含金量的两个证,得了阑尾炎,还把自己弄进了看守所
任何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经历这些事,都免不了要褪两层皮, 她一个人挺过来了。
梁舟衡舌底发苦,一向巧舌如簧的一个人,此刻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他只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重新塞回自己身体里那个空了许久的地方。
宋存感觉到他拥抱的力度,她垂着的两条胳膊,试探性地抬了起来,轻轻地环抱住他的腰,这是曾经她做过无数遍的动作,然而隔了半年,现在连这个动作都生疏了。
双手环抱住他的那一刻,她感觉又像是在做梦,就像以前经常做的那些梦一样。
似乎谁都不想打破这场似真似幻的梦境,两个人都张不开嘴说话,只有彼此放大的心跳声“砰砰砰”地交织重合在一起。
嘴巴可以维持缄默,但那两颗分离许久的心,却早已忍不住为此时的重逢呐喊雀跃。
不远处的车旁,季川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抬脚往前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了句:“恭喜。”
他没说恭喜什么,是恭喜宋存洗脱罪名还是恭喜眼前这对失散许久的眷侣破镜重圆。
应该是二者兼而有之,他言简意赅,意思不言自明。
宋存没注意到季川也在,她面颊一红,先松了手,从梁舟衡身前退了一步,转身对着季川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季律师。”
季川笑了笑:“怎么还见外了?你不叫哥,我怕舟衡回头又该暗自神伤了,你不在这半年,他过得可不算好。”
说完,他朝梁舟衡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梁舟衡跟他对视一秒,马上把脸别开了。
宋存虽然并没有完全理解季川口中的“不算好”代表着什么,但见到梁舟衡的第一眼,她心底已经酸疼得不成样子了,有些东西不必多说,只看一眼,就感受到了。
她唇瓣动了动,重新对着季川叫了一声:“川哥。”
她这一声落下,梁舟衡明显唇角翘起,但又马上克制着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