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洪学忠:“曹大祥是回了上海吗?”
洪学忠哂笑,“回什么上海?他一东北大老爷儿们,老家还有块地,就算在上海读书,老人也还在东北,他自己户口也没迁过来,不就跟一株小草似的,说开拔就能开拔?回东北过年啦,年后去不去上海不知道,反正以后他去哪儿也和咱没关系了。”
“洪公公”自以为“小草”的比喻很得体,却不知惹得陆衡好一阵心酸,他不敢开口说话,否则眼泪会掉下来。
从徕宁机场到保税区宿舍的距离不长,没过多久小车就停在了陆衡所住的楼栋下。
明天就到除夕,一般这种时候,小区里会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可环顾这个地方,庆祝春节的大红灯笼,以及各种喜庆装饰一样也不少,却无处不给人以远离都市的冷清感。
毕竟不是居家之所,一到过年住户们就都各回各家了,有几个人会待这儿过年?
趁洪学忠帮忙取行李箱时,陆衡朝喷水池那边张望过去,昏黑的暮色中,他仿佛见到宋心田围着大围巾戴着毛球帽,站在没有喷水的池子边等着他……
“如果不是正好要过年,心田就能跟我一起回喀什。那她就也能听见洪学忠说的那些话,我们之间的误会,不就解除了?知道水晶球事件与我无关,她能回心转意,打消跟我分手的念头吗?”
“陆衡,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除夕夜,公司给留守的员工们开团年饭,是在工地上,你一定要来啊。”
洪学忠热情地与陆衡握一握手,就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