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般空灵的嗓音融光而洒,再添绝响:
“他身披青霜,她看淡沧桑。
他在尘埃里仰望天堂,
她于蓬莱中独坐幽篁。
他清澈而悠扬,她恒如日月星光。”
男子唱完,收起琴声,缓缓抬头,望住夏侯茶。他的双眸,依然噙满泪水。目光中,尽显情深。夏侯茶已经习惯了那双眼睛,但她依然花了一点时间适应嵇淑夜这一头如雪般银白的发丝。原来当初嵇淑夜给她一种天山童姥的感觉是对的,原来他的头发是白色的,而他的手,此时已经恢复如初了。他是怎么办到的?他到底是谁?他到底已经几岁了?
“他们已经走了,你下来吧。”男子开口道。
夏侯茶落到他身边,男子让出自己的暖垫,邀请夏侯茶入座。见她衣衫单薄,他又解下自己鹤氅,给她披上。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递还给她。
“祂要的是你的臂钏,蛇吻收好。”
夏侯茶的蛇吻是没有刀鞘的,但此刻这刀,看似蛇吻,却带有一鞘。夏侯茶将刀抽出一看,是她的蛇吻没错。她迟疑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它叫蛇吻?”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夏侯茶的问题。他对夏侯茶说:“我叫遗音,你是澜儿。蛇吻是我送你的。”
“你是故人。”
遗音点头,再道:“昨日我说了那样的话,你今日为何再次踏雪前来?”
“我来救你的。”
“我走不了的,你也不要再来了。只要你不多管闲事,祂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什么事才算是闲事?任凭他这样对你?任凭他逍遥法外吗?”
遗音从暖袖中伸出双手,对夏侯茶说:“我的手已经好了。祂替我治好的。祂只是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脾气。祂跟我们一样,也是个可怜人。”
“你疯了!他囚禁你多久了?!你称他为主人?你还替他说出这样的话?当日你的样子你自己看不到,我却永远不会忘记!”
“你打不过祂,我也打不过祂。你怎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