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目光深邃悠远,让人捉摸不透。“当年调查此事的各府亲卫都离奇死亡,甚至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陛下既然也派人调查,是豸卫司经手的吗?”
太妃摇摇头,豸卫司是十年前才成立的,调查此事的应该不是某个部门,而是陛下身边的心腹。
但又未听说,陛下身边有哪个心腹失踪了,或者死了。
杀害唐氏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实力之恐怖,远超想象。
太妃握着温宁的手,情感真切,“如今你回来了,对我们来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于你而言也是最好的结果。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能明白祖母的这颗心吗?”
温宁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后退一步,跪下,双手交叠行至胸前,“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便为此搭上性命,温宁亦不悔,若要我糊里糊涂的活着,阿宁愧对母亲亡魂。祖母,阿宁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力保护好自己的。”
太妃眉头微蹙,双手不禁握成拳头,见她这般坚决,又无奈的叹着气,“你倒是同你母亲一个脾气,都是这般执拗的性子。”
话题沉重,自是不适合赏花。
温宁退下了。
毓紫给太妃倒了一盏热茶,送到太妃手上,“和硕郡主重情重义,会理解太妃的一番苦心的。”
太妃诧异的看着她,“难得从你口中听见评断人的话,看来,温宁这性子,你倒是喜欢!”
毓紫浅浅一笑,她素来守礼,从不僭越,更别说是评断主子的事。
只是温宁的行事、为人,她都看在眼里。
表面看似心硬如铁,手段狠辣,然而剥开这层外壳,却是一位性情中人。
若非楚家人行事欺人太甚,墨温宁又怎会被逼至如此境地?倘若换作是她,恐怕所作所为还远远不如这位郡主呢。
女子于世,到底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