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枫动作麻利地将马凳放置稳妥,他目不斜视,朝向一旁,双手交叠整齐地放在腿前,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并无上前相扶之意,仿佛完全未察觉到郡主的需要。
温宜心中微讶,却也不动声色。
微微侧头,流青正伸手等着扶她下车。
温宁含笑看向流青,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流青退下。
流青不解其意,但还是乖觉地往后退开一步。
时枫依旧纹丝不动,宛如一根屹立不倒的桩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这时,温宜撩开车帘走了出来,见温宁还站在车上,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怎么了?为何还不下车?”
时枫终于转过身来,缓缓伸出手臂,于半空中静静等待温宜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温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时枫,你是不是忘记是谁把你买回来的?”温宁忍住笑,故作生气地说道。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丝调侃与戏谑。
时枫一脸冷傲淡然,拱手作揖着,“奴的卖身契在家主手中。”
哈!
你这奴……
温宁歪着头,指着他,“你这奴,当的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温宜知道温宁这是在故意逗弄他,笑道:“他是不懂开玩笑的,你若再逗他,保准一会,气得是你自己。”
此言一出,就连一向素懂规矩、沉稳内敛的流青都忍不住垂首偷笑。
温宁笑而不语,当阿姐撩开车帘那一刻,在时枫的眼中,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与关怀,那抹神情,绝非单纯的主仆之情所能涵盖。
时枫这样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男子,竟能如此心细如发,甚至比玉竹还要细心贴心几分,若说没有点主仆之外的杂情,怕是没人会相信的。
温宜和温宁都不是拘泥于陈规门第之人,不会因出身而妄断一个人的贵贱。
只要时枫能真心实意地对待阿姐,护她、爱她、敬她,那温宁便能真正安心。想当初回王府前,她去人市将时枫寻来,本意便是希望他能够保护好阿姐。
如今看来,这人倒也没选错。
花老板一直为金梦楼一事而奔走,这日得空了,便将出兑园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