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贤王今日闲来无事,便想去太妃那坐坐,正巧看见同温宁说话的时杰,瞧着那少年背影气宇轩昂,不经意间多看了几眼。
当时杰转过身那一刻,他的心中猛地一颤。那孩子的眉眼像极了唐家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温宁叫他在这等着,自己先去和太妃打声招呼。
太妃疼爱她,知晓她们姐妹二人情深义重,至诚至性实属难得,便准了温宁留在时家过夜。
宝贤王叫住温宁,问道:“刚才院中与你说话的是何人?”
温宁淡淡一笑,“是我买回来的奴,见他机灵懂事,就留在阿姐身边了。”
宝贤王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原来,这孩子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是某个与亡妻有关联的亲戚或故人之后,而是一个身份卑微的罪奴。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的心情瞬间从云端跌落至谷底。
温宁急着出府,并未在意他的情绪变化。
待她走后,太妃不解的问他,刚才是怎么了?
宝贤王只道是自己见那孩子小小年纪气势逼人,他日或可是栋梁之材,只可惜出身不好,注定一辈子只能为潭里的泥鳅,难堪大用。
太妃知晓他的压力,自己又何尝不是为这王府未来心忧不已。
王府里唯一的公子养废了,若此时真的有出类拔萃的唐氏后人,倒是可以过继一个过来,以先王妃之位,这过继来的孩子便是正经嫡子,总好过从自己的母族过继的名正言顺些。
可若是个奴,那是不中用的。
太妃相劝他,“你莫要失望,若同意过继,不如去唐氏看看。自从唐王妃过世,京都城里这一脉算是没了。但还有旁支,若是有合适的,就同唐氏族长商量商量,过继到唐氏王妃的名下,与温宁一样为嫡之尊。”
宝贤王原是对这个提议,不肯的。他不想伤了自己和战玉容的情分,更不想让孩子们对自己生出嫌隙。但今时不同往日,墨定勋被一道圣旨留在田庄三年,若是联姻不成,定勋无法回来,这日后又当如何?
可过继一事并不容易,陛下虽然下旨封温宁为和硕郡主,但是开祠堂的日子却迟迟没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