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白只觉那股疼痛如万蚁啃噬,从被击中的部位迅速蔓延至全身。
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地传递着剧痛信号,痛得他眼前发黑、冷汗直冒,蚀骨钻心的痛感让他几近昏厥,却又在下一波疼痛袭来时硬生生被拉回残酷的现实,只能在这无尽的折磨中反复挣扎。
起初,还能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喊“救命”,可到后来,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只剩下嘴唇无力地翕动。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几个黑衣蒙面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化整为零,迅速向四处散开。眨眼间便隐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那车里的人耳力极好,隐隐听到了麻袋中传来的微弱呼喊声,喝令车夫停车。
车夫利落地跳下马车,解开麻袋。只见袋中人浑身伤痕累累,衣衫破碎,血迹斑斑,气息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掉了那口气。
“可还有救?”车中人的声音尖锐得如同用薄铁片在青瓷表面狠狠刮擦,带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阴柔劲儿。
车夫沉声道:“公公,人还活着,有救。”
公公缓缓将车帘落下,语气冰冷地吩咐道:“那便给他个痛快吧!”
车夫二话不说,抽出系在袋口上的绳子,双手用力一扯。这绳子颇为结实,打算用这绳子将人勒死。
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楚慕白怀中露出的半只腰牌。车夫心中一动,伸手将腰牌抽了出来,定睛一看,随即赶忙冲着车内之人说道:“公公,此人是户部主事楚慕白。”
“谁?”公公猛地再次撩起车帘,原本紧锁的眉头此刻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惊讶,“那个废物陈志远身边养的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