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脸上露出几分窘迫。
“与姨母说了我没天赋,可她日日逼我苦练,为此挨了许怀安不少毒打。”
何陵景凝着眉,目光冷肃。
“还提他做什么,禽兽不如,死了也是活该。”
许知意的手微微一颤,茶水溢出,洇湿了两人的袖口。
“看来我又有新衣了。”
何陵景笑的狡黠,顺手掏出帕子,将她手指上沾染的茶水擦干净。
“嗯,已经做好了,一会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你做得自然合适,只是别总熬夜。”
许知意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再有一月她就要远去东临和亲,倒是想替何陵景多做些衣裳,可每日事情都不少,也只有夜深人静,才有点时间。
何陵景这几日也是忙得分身乏术,屋中暖和,耳畔传来悠扬的琴声,眼皮渐渐沉重。
许知意抬眸,发现何陵景已经窝在美人榻上睡着了,眼下有一片淡淡的乌青。
浮生进来,小声附在她耳边。
“姑娘,安王来了,就在门口,您可要见见?”
许知意忍不住冷笑,将古琴收去一边。
“不见。”
浮生踌躇,“可安王说了,您若是不见,他就不走。”
“随便他。”
时至今日,她与祁西洲也算是恩断义绝,真不明白他怎么还有勇气来见自己。
浮生想到安王那张苍白到不像样的脸。
“奴婢瞧着他脸色十分不好”
许知意从里间拿出锦被,轻轻盖在了何陵景身上,盘膝而坐,顺手拿过一旁未看完的书。
“他的事与我何干?有病就去找太医。”
浮生见她冷肃的面容,吓得缩了缩脖子。
“奴婢这就打发人走。”
原本睡着的何陵景嘴角勾起抹好看的弧度,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他又何尝不知道许知意对安王没有男女之情,可到底两人成过亲,还是会担心她放不下。
如今看来,确实是他小肚鸡肠了。
许知意一手执书,一手轻拍着何陵景,温柔得就似在哄着一个孩子。
丞相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