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欢喜的应一声,啊呜咬一口包子,笑得眉眼弯弯。
他有事耽搁了,大概有一年没见这小姑娘,也不知她是不是还常常躲在那棵梧桐树下。
再见面时,他带了满满一大包点心,“喏,这些全都带回去给你娘亲吃。”
小姑娘眼神空洞,神情麻木,呆呆望着他,好半晌,两行清泪顺着消瘦的脸颊流下来。
“不用了,我娘亲再不需要吃东西啦!大婶说她去了更好的地方,以后都不会饿肚子,也不会挨打了。”
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突然放声大哭。
卓羽当时也不过十三四,不懂如何安慰人,手足无措地掏出帕子,替她擦着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
她可真能哭啊,一哭就是大半个时辰,卓羽只得坐在墙头,无奈地托腮,静静看着她。
最后,她用他的帕子使劲撸一把鼻涕。
“这个脏了,不能用了,以后我会亲手给你绣一方帕子,虽然娘亲吃不到了,但还是谢谢你!”
她朝他鞠躬,很快就跑开了。
然后就听说她嫁人了,怀孕了,卓羽就不怎么愿意再听见她的任何消息了。
直到她死了。
卓羽跟疯了似的快马加鞭往京城赶,终究没看到她最后一眼。
他的遗憾,他的情愫,也全死在了蝉鸣阵阵的夏天,死在了那一场冲天的大火里。
他心灰意冷,不想再回东临,因为易容的功夫也可以,便总是顶着陌生人的脸四处游走,每日喝得烂醉如泥。
结果就看到有个比他更倒霉的家伙,喝多了酒在河边撒尿,一转眼,人就掉河里没影了。
出于好奇,或是出于别的,他易容成了庄知温的模样,行走于京城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