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沉默了几瞬:“派人去苏家看看。”
在他生辰这天,苏晚晚不告而别,必定有她的理由。
那个他瞒了好几天的消息,看来还是传到了她耳朵里。
宫人很快回禀:“皇后娘娘正在苏家,还带了太医过去。”
陆行简带着衍哥儿和砚哥儿去了苏家。
……
苏晚晚哭得双眼红肿。
床上的人全身缠着绷带,连脑袋也裹得严严实实。
殷红渗透绷带,看着触目惊心。
只有放在被子外骨节分明、滚烫的手,她异常熟悉。
这只手,曾经把她拽出冰冷刺骨的江水。
曾经抱着她刚出生的孩子,手忙脚乱地换尿布。
也曾经拽着冰床,带她在冰面嬉戏玩耍。
那些轻松而琐碎的日子,全都有他在。
苏晚晚慢慢掰开他的手指,把脸埋入他的掌心。
泪水打湿男人的手掌。
男人指尖微动。
“萧彬,萧彬!”
苏晚晚连忙抬头,急切地呼唤。
人却依旧没有醒过来。
太医的话如滚雷,在苏晚晚耳边反复回响。
“伤得太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箭矢从脸部射入,经耳而出,头部受伤最严重,身上刀伤次之。”
“如果有亲眷在旁呼唤,让其燃起求生意志,没准有一线生机。”
苏晚晚悲从中来,心如刀割。
他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父母双亡,未曾娶妻生子。
她本来可以嫁他的,是她自己放弃了。
“萧彬,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
这一生,是她欠他的,无论如何都还不了。
他若就这样死了,她这后半生又如何过得安宁?
“萧彬,我说什么,你不是都能办到吗??”
“我求求你,不要抛下我,不要离开我……”
苏晚晚哭得歇斯底里。
其实在她心里,萧彬早就是她的亲人。
是她最信任的人。
没有之一。